枕霞旧友的小屋

说明：穿越时间已全部改回了“一 9 八 9 年2月4日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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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提要：现代的一切事情，对蔺晨都是新奇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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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满怀期待地看着壁画中微笑的长苏，幻想着他要跟蔺晨说什么的时候，他却从屏幕上消失了。

画面再次从黑暗中亮起，映入眼帘的却是灰扑扑的天花板，上面挂着一管两端发黑、没有点亮的日光灯。在昏暗的光线中，视角向下移动，逐渐露出黄色的木制衣柜和褐色的折叠方桌，桌上还摆着一个印有鲜艳牡丹图案的热水瓶。墙上的小窗透出一抹微亮的天色，屏幕左上角的时间显示“一 9 八 9 年2月5日”。

这是第二天的早上了，看这房内的简单陈设，蔺晨应该是在一家小旅馆里醒来的。

和衣而卧的蔺晨从床上坐起，环顾四周，方知此前在画中的奔跑是一场梦境。在清晨的鸟鸣声中，蔺晨揉揉眼睛，起身打开了房门。

门外是一条小走廊。走廊尽头的一扇窗边，穿着灰色毛衣和深绿色西裤的胡八一正站在那里，静静看着窗外的黎明。

听到蔺晨的脚步声，胡八一回过头来：蔺晨，你这么早就醒了？昨晚休息得怎么样？

一袭古装的蔺晨走到胡八一身边：还好。

胡八一：做了一个梦？

蔺晨很惊讶：你怎么知道？

胡八一笑了笑：我穿越的当天晚上，也做过奇怪的梦，两次都是，所以我猜你可能和我一样。

蔺晨：……你梦到了什么？

胡八一：梦到有人带着我穿过一个特别深、特别巨大的洞穴。那洞中的岔路又多又复杂，我想我在梦里一定走了很遥远的路。

蔺晨：是谁带着你，你还记得吗？

胡八一：上次是梅长苏，这次是南楚皇帝啊。

蔺晨怀疑道：你怎么知道？你又不认识他们。

胡八一：在梅岭穿越的当晚，我梦中的那个人穿着铠甲，和赤焰忠魂祠里的林殊画像一模一样。前些日子的梦里，身前的人影就穿着楚帝棺材里那身寿衣，所以我比较确定是他。不过我看到的，好像都只有背影而已……也可能是我记不清他们的样貌了。

一阵微风吹过，拂起胡八一额前的短发。不知道蔺晨听到长苏穿着林殊的铠甲，会不会感到失落。即使在死后，他依然选择做林殊，这是在他活着的时候，就毫不犹豫做出的选择......

蔺晨思索了一会儿问道：林殊的铠甲……棺材里的寿衣……和壁画上的样子不一样，是吗？

胡八一：不是壁画啊。

蔺晨跟胡八一讲述了自己的梦，胡八一惊讶道：太奇怪了，我从来没梦到自己跑到了壁画上面！好像就是模模糊糊地跟着前面的人影，一直不停向前走。

看来胡八一的梦是3D版，蔺晨的是2D版啊。

蔺晨：不过我们的梦却有很多共同点，比如穿过一个洞穴，还有带领我们的人，虽然他们的形象不同。

胡八一：对。正因为这两个梦，我才非常确定是他们送我穿越的。

蔺晨缓缓点了点头：的确。

这两人不仅晚上的梦有相似之处，白天也有相同的穿越经历......我复又想到此前蔺晨穿越之后所说的话：

“有没有感觉到穿过了什么东西？”

“那白光里好像有东西……”

“太快了，看不清……”

胡八一也不止一次说，身体有被挤压的感觉......

我好像有点明白这些梦是怎么回事了。在他们穿越时，可能的确是在长苏或者楚帝的亡灵指引下穿过了一个洞穴。只是，他们几乎瞬间移动到了另一时空，所以表意识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然而他们的潜意识却察觉到了——其实蔺晨在穿越完成的瞬间，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。晚上的梦，也许就是白天穿越经历的回放，是那两道白光之间发生事情的极度放慢。

但鬼魂应该是没有形体的，蔺晨和胡八一只是在穿越的时候感觉到了他们，或者猜测是他们而已。所以林殊的铠甲、楚帝的寿衣或者壁画，都来自于做梦的人白天所见的事物。

看来，这跟长苏是否选择了做林殊完全没有关系呢，我白伤感了。不过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：按照我的推测，蔺晨应该只会梦到映王，可是白光消失后，却出现了长苏......难道长苏的魂魄也来了？或者，是因为蔺晨白天见到壁画中的长苏，印象太深刻了？又或者，是蔺晨猜测映王送他穿越，是想把他带到长苏那里？映王为什么不能自己和蔺晨交流，非要让蔺晨去见长苏呢……虽然蔺晨本来也要去的......又或者我的分析是错的，这些是鬼魂的托梦吗......

蔺晨果然问出了我关心的问题：

蔺晨：那昨晚，你也梦到了长苏和映王吗？

胡八一：昨晚我没做这样的梦啊！（笑笑）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吧，而且这次我有心理准备，做梦的那两次穿越都是让我意外的情况。

蔺晨也冲胡八一笑了笑：做这样的梦，你不会害怕吗？

胡八一摇摇头：不怕。我和胖子、雪莉杨曾经受过古代魔国的诅咒，身上那个眼球形的咒印，我们不知去了多少魔域鬼城才把它消除，每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尖上。我们随时可能会死，做个梦又不会有生命危险，没什么好怕的。不过，看到有人能跟鬼聊天还是头一次，今天的确让我很震撼。

忽然，窗外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竹声，蔺晨问道：过年了？

胡八一：嗯，今天是除夕。
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，待鞭炮声渐渐停止，蔺晨又问胡八一：既然不是做梦，你为什么也这么早起来吹风啊？

胡八一叹了口气：唉，可能因为过年，想起我那些牺牲的战友了。也不知道他们的家人要怎么过年，我得给他们寄点钱了。

蔺晨：你是军人？你们现在这个年代，也有战争吗？

胡八一：我曾经是。那场战争是我国遭遇越南侵犯，进行的自卫反击战。在那之后，我国已经十多年处于和平状态了。但在那些很遥远的其他国家，也有战争或者内乱的。

蔺晨：……对于你战友的事，我感到很难过。

胡八一遥望着窗外的朝霞：每次想到他们已经死了，而我还活在世上，我就觉得特别愧疚……

蔺晨叹了口气：……生死由命，况且参与战争、做出牺牲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，你不必自责。

胡八一苦笑道：我明白。但我偶尔也会想，当年还不如和他们一起死在战场上算了。他们如果知道我这种想法，一定会骂我的。

蔺晨：老天让你活着，你只能好好活下去。也许是给你安排了某个重要的使命吧，就像长苏当年那样。

胡八一：哈哈，我哪有他那么厉害。真有什么重要任务，估计也就是穿越到古代去找你吧！

蔺晨哈哈大笑。又一阵鞭炮声过后，蔺晨开始和胡八一讨论起杂事：对了，忘记问你了，你昨晚和客栈掌柜的说我是什么？什么演戏？

胡八一：哦，我跟他说你是拍古装戏的演员。现在有一种机器，能把人和物的样子记录下来，在电视上播放，所以就有演员——就相当于你们那时候唱戏的，穿着你这种衣服，表演古代的故事，比如《三国演义》之类的。

蔺晨：真有趣。

胡八一：我们仨今天去县城给你买套现代衣服，就不用总解释了。还有，会买你说的祭奠用品，你在旅馆等我们就行。

蔺晨：我和你们一起去，可以吗？

胡八一想了想：也好。

胡八一叫醒了王胖子和雪莉杨，到街上买了几个包子馒头当做早餐。蔺晨穿上了他们问旅馆老板借来的羽绒服、裤子和毛衣，将长发束起藏在胡八一的帽子里面。虽然不太合身，但蔺晨总算可以顺利出门了。

三人走出了山下的小村子，来到公路边的长途客车站。蔺晨看着站牌上的数字十分困惑，待到公交车来时，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：这就是你们时代的......交通工具？

雪莉杨：对，速度很快，可以坐很多人。这上面写的是一百八十三，这种数字记法是从阿拉伯传过来的。阿拉伯就是......我上车再跟您解释。

蔺晨跟着三人上了公交车。之后游戏下方的对话框里显示：蔺晨认识了阿拉伯数字。

哈哈，蔺晨学得好快啊！

由于时间很早，车上除了司机，就只有他们四人。蔺晨一边坐着，一边充满好奇地欣赏窗外的景物，听着胡八一等人介绍现代的建筑和街道。忽然，汽车路过一个巨大的广告牌——

蔺晨：烟香牌宙宇。

胡八一：不不，现在的字要从左往右念了，是宇宙牌香烟。

蔺晨：“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”的宇宙？牌香是什么意思？烟……

天哪，我忽然发现古今的差距实在太大，蔺晨连断句都不对了！

胡八一：呃，宇宙牌是说这个香烟的……招牌的名字，香烟是一种......一种把烟草点燃，能闻到烟味，抽起来能提神的东西。我这里有一包，你可以试试看。

胡八一说着就从背包里掏出一包不是宇宙牌而是枫林牌的香烟，蔺晨好奇地看着他拿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的一头，把另一头放进嘴里，怡然自得地向窗外吞云吐雾。不要哇胡八一！！蔺晨刚来到现代，你怎么就教他这种有害健康的东西啊！

幸好一直沉默的司机喊了一声：车里不能抽烟！

胡八一只得悻悻地把烟踩灭。蔺晨闻到烟味咳了两下：咳咳，这味道真难闻，你还是别吸了吧。

雪莉杨赞许地看着蔺晨，胡八一冲她眨了眨眼。

汽车又经过一个中学的操场，蔺晨看到了挂在楼房上的横幅：命生……啊不对，时...间...就...是...金...钱，然后是什么东西？效...率...就...是...生命。

蔺晨阅读现代文字还需要适应，尤其很多简体字，他只能靠猜。现在他一字一顿的样子，简直和飞流没什么两样……

雪莉杨：那是逗号，表示两句话之间短暂的停顿。长的停顿用句号，就是一个圈来表示。

蔺晨：这样啊，比我们那时要方便了。这句话的意思，是让人们珍惜时间，就如同珍惜生命和金钱吗？

胡八一：对，这是前几年提出的一句改革开放的口号，全国各地都挂这条标语。

蔺晨：……现在什么时辰了？我一直都没看到沙漏什么的。

胡八一：这个，我们现在已经不用时辰了……

蔺晨明白了时分秒的概念，学会了看现代的钟表。

忽然，几个背着书包的男孩女孩在晨光中走进学校的大门。

王胖子：都大年三十了还上学？

胡八一：估计这些孩子是快中考了吧。

蔺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：他们是去念书吗？女孩子居然和男孩一起念书！这是怎么回事？中考又是什么？

雪莉杨：额，这个……

蔺晨好不容易了解了现代男女平等的观念，以及教育制度。琅琊榜的时代还没有科举取仕，而是由中正官评定士子的品德和才学。

蔺晨：由考试的结果评定，与门第家世无关？这不失为一种公平的方法，也有利于国家选拔人才。不过，光看书念得好不好也不够，还要考察他们的品性啊！

胡八一：这个……也不是不考察，每个学生都有一份思想品德鉴定什么的，要是犯了错误，会记在他们一生的档案里。在大学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，都要看他们的平时表现。

蔺晨：对了，你们现在的皇上，是谁啊？这个国家靠谁来治理？

胡八一：这个问题，讲起来就复杂了……

三人简要介绍了当代的社会主义制度，包括国家权力、司法和行政机关，以及国家领导人的职责。蔺晨的思想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

蔺晨：人民当家做主，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了不起了！看来你们的时代，离天下大同的社会越来越近了！

雪莉杨：现在已经不是“刑不上大夫，礼不下庶人”的时代了。人人平等，都要遵守法律。

蔺晨：这在我们的时代，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。百姓的生活如何、国家的发展如何，都只能期盼一位明君。

王胖子：至少我们中国是这样的社会制度，别的国家跟我们不一样。

蔺晨：中……国…… 这是我们国家现在的名字？真好听！

雪莉杨：对，中国的疆域和国际影响力，比古时的大梁要大多了。除了我们现在的古南楚所在地，大梁、东海、北燕、西厉、还有大渝的一部分等等，都在中国的疆域内。我想，虽然它们早已灭亡，但在我们的血管里，依然流淌着他们的血液。

蔺晨叹道：真是太了不起了！

雪莉杨：我们会向你慢慢介绍如今的中国，和如今的这个世界的。

过了一会儿，一辆警车呼啸而过：

蔺晨：这辆会叫的......车是什么？

胡八一：是警察坐的车，警察就像古代的捕快，负责抓罪犯的。对了，有些犯罪分子可能带着枪，很危险的。你要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坏人，千万别跟他们硬干，得找警察解决。

蔺晨不以为然：我会破枪术啊，不会有事的。

胡八一：......现在的枪跟古代不一样了，是一种......金属的武器，能发射子弹，打中关键部位会让人瞬间毙命，比你那画不成还厉害！

蔺晨：原来如此。

雪莉杨笑道：胖子可是个神枪手呢，可惜现在没有装备，不方便给你表演了。

王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。这一路，王胖子似乎都没怎么跟蔺晨说话。

几小时后，四人终于在县城下了车。由于是大年三十，街上比较冷清。三人又带蔺晨吃了一顿美食，蔺晨学会了使用人民币。

下午到了百货商场，胡八一买了烤鸡、酱肉等熟食和两瓶茅台。蔺晨又挑了些衣服，包括毛衣和裤子，还有件灰黑色的长风衣和一顶挺酷的鸭舌帽，就是穿越到居民楼错误支线里的那套。雪莉杨还买了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，应该是准备给蔺晨介绍用的。他们又走了几条街，在一家写着“寿衣花圈”的小店里买到了香烛纸钱。

坐车回到小山村，已到傍晚时分了。胡八一他们在厨房里帮老板娘包了很多饺子，老板娘慷慨地送了他们两盘，便招呼蔺晨来楼下的方厅里吃年夜饭。方厅另一头有个很小的彩电，老板一家三口在看春晚，被赵丽蓉的小品逗得哈哈直笑。

蔺晨问胡八一：你之前所说，把人记录下来在放在电视上什么的，电视就是这东西？

胡八一：对。你看，那上面侯耀文手里拿的，就是能把人做的动作和说的话录下来的机器！

王胖子：这是春节联欢晚会，从前几年开始就有了，特别受欢迎，每年除夕夜家家户户都等着看。

雪莉杨：这还是我第一次看！哈哈，司马缸砸光，太幽默了！

那个年代，正是春晚最辉煌的时候。

蔺晨又问：他们说的司马光是谁？

我差点忘了，司马光是蔺晨的时代（大致对应南北朝）之后好几百年的人了……

没等胡八一等人说话，老板的小女儿就用清脆的声音回答：司马光你都不知道，是北宋年间的政治家、文学家，也是《资治通鉴》的作者啊。他小时候看到小朋友掉进水缸里快淹死了，就急中生智，用石头砸了水缸，把小朋友救出来了。这篇课文我一年级就会背了！

老板：这孩子，怎么跟长辈说话呢！

蔺晨连忙安慰道：没关系。原来是这样啊，谢谢你告诉我，小朋友。

王胖子：……这孩子知道得比我都多。唉，老胡，可惜咱们没赶上能好好念书的好时候。

这小孩，也是个小学霸呀！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在知识上碾压了古代的琅琊阁主。

游戏的下一幕场景，是在山脚下的一条小路边上。近处是山间树林的黑色暗影，远处是深蓝色的夜空，几颗星星寥寥可见。

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，蔺晨跪坐在小路边上，默默地点燃香烛和纸钱，祭拜着故楚帝的亡灵。这一人和一簇火光，仿佛构成了另一方天地。

这或许是蔺晨经历的最为奇特的新年。一方面，他来到近乎完全陌生的未来社会，接触了许多新的事物，也有胡八一等人的陪伴；另一方面，在别人阖家团圆、欢天喜地的除夕夜，他的家人、儿子都不在身边，挚友离去的悲痛也依然萦绕在心头。

胡八一为战友在自己身边牺牲感到无能为力，蔺晨何尝不是如此！多年以前他救不了长苏，如今又救不了映王，更何况他又得知他们的亡魂无法安息。等他回到古代，过些年他或许还要看着其他朋友离去，比如景琰......

就算他是洞悉世事的琅琊阁主，也逃不过生离死别的痛苦。

正当我无限脑补的时候，王胖子和雪莉杨过来了。

雪莉杨：蔺大叔，胡八一在打电话，嘱咐我们先来看看。

王胖子递过一个椅垫：大叔，地上冷，您多注意保暖呀。

蔺晨接过垫子放在膝下：谢谢。（抬头看着王胖子）你叫王凯旋，是吧？

胖子点了点头，有点躲避着蔺晨的目光。我忽然想到，蔺晨也许还在对王胖子偷拿戒指的事耿耿于怀呢，王胖子自己肯定也这么想的。

蔺晨叹了口气：你们都是好孩子，怎么偏要去盗墓呢？

王胖子：......都是我的主意，不怪他们。都怪我一时贪心了。

王胖子虽然仗义，但确实经常忍不住顺些小东西。据说在云南虫谷中，他因为捡了块黑玉，结果中了舌蛊，舌头上长了个人脸形状的可怕肉瘤，差点没命。血的教训在前，不知他为什么还没改好，可能是之前过的日子太穷，或者是看映王墓里没什么危险，才偷偷拿的。

蔺晨悲哀地说：你们完全有能力去做正常的营生，又何苦干这有损阴德的事，贪图这些小利呢。你看，他作为一国之君，拥有过多少财富，但那些陪葬的珍宝，也带不到另一个世界去。就连他的魂魄都不知何故，多年不得安宁，就连他的坟墓，都变得如此破败，除了我无人追思，无人祭奠......一千年后，世事早已沧桑巨变，就算他在史书页上留下名姓，又有何用呢？

王胖子：......

雪莉杨：......

看来蔺晨穿越到未来，他的心里并不全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。尽管他积极地去了解和学习，但古今的差别实在太大，尤其是现代社会对于忠君、男尊女卑等观念的彻底颠覆。在此后去梅岭的路途中，他必将遭遇更大的颠覆。也许蔺晨心里更多的是茫然，他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，懂的东西都不如一个小孩多；现代社会的样子，似乎也显得与他、与长苏还有楚帝曾经所做的那些努力，没有任何的关系......

这时胡八一左手提着一瓶茅台、右手拎着一袋供果和碗碟走了过来。见蔺晨依然跪坐在那里，胡八一沉默着启开酒瓶，倒了一碗递给蔺晨。

蔺晨举碗痛饮：好酒！

接着蔺晨又倒了一碗，将酒尽数洒在了地上。

蔺晨：你们先走吧。让我一个人再呆一会。我记得回客栈的路，你们不用担心。

三人互相看了看，一起点头：好。

胡八一他们离开了。

忽然，半山腰出现了几个背包的人影，在山路上鬼鬼祟祟地前行。

蔺晨腹语：除夕夜居然还有人上山？是谁？

此时出现选项：“是否前去查看？”

我选择了“是”。蔺晨施展轻功，悄声跟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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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猜猜是谁？之前的剧情中有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