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楚往事：异族（8）（上）
蔺老神医终于揭开了毒yao的神秘面纱！
其实一点也不神秘，特别朴素，以现实中的一些植物为原型，很容易就能猜到了。而且和这些植物一样，跟宗教有很大的关系。
上一章里小楚帝实在太悲惨了，之后会有解决办法的，不会再惨啦！
这一章字数可能不多，但信息量实在太大，分两次更新，先把前一半发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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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偶尔吸入这种毒/香，对人体是无害的，皇后娘娘并没有中/毒/的迹象。”经过一番望闻问切，蔺老神医说道。“但这只是对成人而言。至于是否会影响胎儿，草民也不敢妄言。”
“不仅是皇后，”楚帝急切地问，“孩子才不到一个月，当时……当时我已经中了毒……孩子会不会因此有什么毛病？”
老神医摇摇头：“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例，实在无法判断。”
可怜的母亲在一瞬间就眼泪盈眶。但她依然欠身行礼：“多谢神医。”
孩子的父亲深吸一口气，沉痛地闭上了眼睛。但他似乎有了些心理准备，拍拍妻子的肩轻声道：“好在孩子还在，还是有希望的。”
“陛下中/毒/才是最深的，”老神医叹道，“但既然昏迷后能自己醒来，还没到致命的程度，要是再多用一阵子毒/香，停用时或许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“是这个孩子救了我的。”楚帝苦笑着说。“前几天皇后发现有身孕，我怕香料影响胎儿，就全部停用了。上次皇后怀着公主的时候也停了的，当时什么事都没有，结果没想到，这次居然出了事......”
“御书房是在公主出生以后才重新用香的吗？”蔺晨问道。
“满月了以后才用的，一直是同一种。我没感觉有多大区别。”
“他们应该是在香里一点一点增加药量，让人体逐渐产生依赖，而自己却意识不到，发现的时候就已经严重/中/毒/。”蔺晨推断说。“这种药一旦药量突然减少，或者突然加大，轻则导致眩晕、呕吐、幻觉、失眠，重则昏厥抽搐、甚至致死。”
“这么说辰林你上次来时，药量已经比较大了……当时我的身体已经适应，而你，还有几位公公，就是因为房间里的毒/香/才产生眩晕和幻觉，但是他们以为自己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而中暑。”
“没错。”蔺晨点点头。
皇后依然难以相信：“可是……可是怎么可能调整得这么精确，都两个月了陛下都没察觉？”
“要说症状也不是没出现，”蔺晨翻阅着病簿，“这里不是记载了皇帝偶有焦虑不安、心慌失眠的症状嘛。”
“吃了御医的药没见改善，后来也觉得不是什么大病，多休息就好了，就没再吃了。呵，他们真是费尽了心思，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啊。”楚帝冷笑道。
“他们就是冲你来的，即使不能要你的命，也要让你受折磨。”
“负责调制香料的宫女已经被抓起来了，正在严审，希望能问出幕后主使。只是，进入宫中的食材和药材都会受到非常严格的检查，”楚帝用手抚着下巴，思索着说道，“如果是毒yao，怎么会被带进宫里来？”
老神医长叹一口气，从怀中掏出一把鲜红色的种子，放在面前的桌案上。
“药与毒，从来都没有什么区分。同一种材料，用量不同，用法不同，用的人和时间不同，都既有可能治病，又有可能要命啊……”
让蔺晨意外的是，一见那些红色种子，楚帝居然大惊失色，唰地一下站了起来——
“怎么是它！”
“——你认识？！”
“这不是缅夷那什么圣树的种子吗？”
“没想到陛下也认识。这种树叫做提兰，缅族人常用它的种子作止痛药的。不只是种子，树枝、树叶和它蓝色的花朵都有类似的功效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蓝颜色的花？”楚帝刚刚坐下又是一惊，转过头来正好与皇后对视。皇后立即对身边侍女说：“去，把小公主的玩具球拿过来。”
这又是什么情况？
蔺晨越来越摸不着头脑。
“我先前只知道这些像红豆一样的东西，从没把它们和这幅画联系到一起。”楚帝把小球举到蔺晨面前，将其中一幅精美的图案指给他看。那是一棵美丽的大树，舒展着浓绿的枝叶，开着蓝色的花朵，垂着褐色的豆荚，鲜红的种子落满一地。
“蓝颜色的花，确实在自然中不常见。从它的形态和花朵的颜色上看，想必这就是老神医所说的圣树了？”
老神医点了点头。
“这玩具是景睿和念念送的，应该是西域人做的，上面每幅画都是一个传说故事，但我们一直不知道这棵树代表什么。原来圣树就是它啊……”
楚帝放下小球，看着桌案上的红色种子。
“我还是想不通，下毒之人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。”
他皱着眉头，表情满是厌恶。
“陛下不喜欢这些东西，”见蔺晨一脸疑惑，皇后轻声解释道，“很不喜欢。缅族人把它们做成工艺品，说是寓意美好的祝福……永昌郡每年都进贡很多，比如成串的大型挂饰、粘合而成的雕塑……但是陛下不喜欢，所以宫里从来不摆。对了，每次清理库房的时候都会把一些不用的东西处理掉，要么赏赐给亲眷和朝臣，要么换成银两，”她的表情越发不安，声音越来越颤抖，“可这些装饰品在京中贵族里也不受欢迎，所以就都赏、赏给了下人……”
“妾身有罪！”皇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，声音都哽咽了：“妾身——治宫不严——害了陛下——”
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，他们计划周密防不胜防，这或许是我的命罢。”楚帝无奈摆摆手。“你怀着身孕，别跪了，先回去休息，我等会过去看你。”
皇后在侍女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。蔺晨垂下眼帘，不忍看她的表情。
刚有喜讯没几天，突然遭遇丈夫中/毒，突然被告知腹中胎儿有危险，又突然发现自己的疏忽……这一连串的打击，让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如何承受得住啊！
尽管贵为国母，她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呀！
…...
皇后离开以后，三人沉默良久，蔺老神医才缓缓开口道：
“不知陛下是否听过英雄凡刚的传说。这是一个关于圣树的故事，在缅夷、在西域诸国都有流传。”
“凡刚……这个名字我好像耳熟……小时候在皇家密档里读到过。”楚帝冷静下来，慢慢回忆着。
“就是我上次去过的密档楼？”蔺晨好奇问道，“密档里说了什么？”
“一对兄妹所生之子宽恕了杀父仇人兼祖母兼外祖母的故事。”
“……什么乱七八糟的！”
“不清楚，”楚帝干巴巴地说，“书里就记载了这么一句，所以印象深刻。我们去问先生也不知道。”
“这都什么书啊？！”
“《西域秘史》。”
“什么西域秘史，我看应该叫《西域八卦史》！”
“…...反正是本野记杂闻，不一定是真的。老神医，这个传说与我中的毒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“因为这个传说提到了圣树，草民也只是猜想，从这个古老的传说来看，先民们或许早就认识到了它的作用。凡刚在树下见到父亲和祖父的亡灵，分别得到了圣药和毒/剑，凡刚放弃复仇，用药救了仇人，又用/毒/剑/杀了野兽为民除害，所以被称为英雄。据说提兰这个词，在一门古老的西方语言里就是‘英雄’的意思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，这么说他们很早就发现这玩意儿有毒了。”蔺晨点点头。他好奇地看着六十多岁须发全白的老人：“老神医，关于提兰树的传说，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多年以前，我曾经去过缅族人的部落，”老神医微笑着，皱纹里藏着淡淡的哀伤。“那是个有活人献祭习俗的部落，这些故事是我从他们的祭司那里听来的。我关于提兰的全部知识，都来自于他。”
“老神医可否跟我们讲讲？”楚帝也很感兴趣。“或许您的经历，能让我们对这种毒了解更多的信息。”
“啊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有点复杂……讲起来可能……”
“没关系啦，我就喜欢听复杂的故事。”蔺晨笑道。他见楚帝也点了点头，两人便一起坐到老神医对面，调整好姿势，像孩子一样全神贯注地听老人娓娓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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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：
这是最为接近的植物原型：
它被称为mescal bean，是美墨边境的一种豆科植物（俗称山月桂）的种子，被当地印第安人用作宗教用途。不过不像其他的宗教致幻剂如大麻、乌羽玉、迷幻蘑菇等，尽管这种豆子含有生物碱，却不能提炼出du pin。这里写到的这种植物功效可能和大麻更像，神话故事则完全是编的。
我也不知道几个月前为啥开这么可怕的脑洞（或许是想到了缅甸，金/三/角/什么的），尽管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对笔下的人物很残忍，但已经都设定好了，没有办法再改了......不过古人又没有现代的化学知识和精炼技术，所以效果肯定大打折扣，小楚帝不会遭那么多罪的。总之文中这种/毒/肯定没有十大奇毒厉害，也会有解决办法哒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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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P.S.写完了忽然发现小楚帝跟暄哥居然也有cp感……他好像跟许多人都有cp感，我错了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