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楚往事:异族(10)(上)

《南楚往事》目录

把后续剧情稍微整理得清晰了一些,不过还差很多细节没有丰富,边想边更新吧。

本节前半部分是景睿视角,后半部分景睿和蔺晨都不在,就改成了楚帝视角,大家凑合着看吧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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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景睿,你们昨晚怎么去了平远侯府啊?”  

次日一早,楚帝在御书房内,有些无奈地看着萧景睿和手臂包扎过的念念、风尘仆仆的岳秀泽和独孤瑁——还有一个宇文暄,站在他的面前。昨夜闹出那么大动静,这些人有必要向他解释一番。

“陛下,”萧景睿言辞恳切地说,“我和念念为了朋友所托,前去悄悄查看情况,想问清楚纸条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。没想到半途竟然与杀手遭遇,所以才......”

“是我们鲁莽行事,打乱了陛下和独孤将军的部署,”念念悄悄拉了一下哥哥的袖子,带着萧景睿伏地叩首:“请陛下恕罪!”

“起来吧!好在昨晚你们平安无事。说起来,要不是你们提前发现了杀手,或许他能行刺成功也说不定。”萧景睿兄妹默默起身,低着头垂手退到一旁。“那张字条朕派人问过了,是永昌王的女儿在进京途中发现一个黑影跟踪,然而其他人都没有察觉。权将军四处搜索,都没发现他的踪迹,以为是孟雅柔大惊小怪,便没再当回事。可永昌王却一直感到恐惧,担心自己有性命之忧。”

岳秀泽向前一步禀报道:“陛下,不光是因为刺客的事。据权将军回报,永昌王自从离开了缅夷,就天天惴惴不安的,连头风病都犯了。”

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关押吗?”

“至少现在还没承认。”

“也不知道是谁想派人杀他?”  

“他一直说不知道。”岳秀泽摇头。

“唉,孟善年纪大了身体不好,就算审讯也不能对他用刑,想让他乖乖说出真相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真是麻烦啊。”楚帝叹了口气。

“徐副统领正在对他详细盘问。请陛下耐心等待吧。”

楚帝点了点头,用手按着太阳穴,神色显得很疲惫。

“对了,朕才想起来,关于那个杀手,你们有线索了?”

“微臣正要禀报。”

独孤瑁弯下腰,低着头将那把缴获的武器双手奉上。楚帝从案前起身,走上前来,皱着眉接过那柄长刀,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着。

“这个标志......”

“回陛下,这个骷髅羽毛的标志,”独孤瑁小心翼翼斟酌着措辞,“代表一个恶名昭著的杀手组织,鸩羽门。”

“鸩——”楚帝突然身子一颤,“你接着说。”

“陛下,鸩羽门曾经在大楚、西厉、缅夷三地交界之处活跃数十年。先帝在五年前就派兵剿灭了鸩羽门总坛,想不到如今他们竟死灰复燃,又出来兴风作浪。”独孤瑁愤愤地说。

“那是先皇在位的最后一年......”楚帝闭目沉思道,“当时你还立了大功吧。朕听说,你的师父和师兄弟,都是被杀手组织杀死的……就是这个组织吗?”

“没错,我师门整整一十九人被鸩羽门所害,臣与他们不共戴天!想不到如今真的是冤家路窄,竟有个漏网之鱼让我撞见!”独孤瑁极力压制着满腔的怒火。“陛下,鸩羽门是一群冷酷无情、嗜血残忍的家伙,首领灵雕更是用药使毒的高手,擅于用各种毒药秘术杀人于无形之间。微臣对他们还算有些了解,请陛下准许由臣来缉捕这名刺客!”

“这个自然,朕相信你一定不会放跑了这个恶人。只是......”楚帝忽然双眉紧蹙,在御案前面踱起步来:“我怎么忽然感觉,好像有哪里不对......”

哪里不对了?

五个人面面相觑,心中都有同样的疑惑。萧景睿看着楚帝,目光随着他的身影从窗户到墙边来来回回地移动着。他走得还挺快,窗外的阳光洒在繁复的袍服纹饰上,晃得有些刺眼。

“从第一个小兵遇袭算来,他潜伏了一个多时辰,”楚帝突然停下来道,“如果他是个嗜血残忍的杀手,武功还很高,那你们昨晚怎么一个人都没死啊?”

“呃,这个——”对于这个奇怪的问题,独孤瑁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岳秀泽,有点尴尬地回答:“……或许是他不走运,还没到主院,就碰到了萧公子他们。”

“其实,从我们昨晚所在的位置看......”萧景睿犹豫着开口说道,“那个杀手藏在我们身后的更高处,手里还有弓箭,如果他想杀......”

“如果想杀,他至少能射死我们中的一个,”念念接过话来,“另一个如果反应不及时,也会身负重伤。之所以没动手,应该是怕惊动了官兵。”

“什么?!”宇文暄不禁大惊失色,这是他今早请安行礼之后的第一句话,“我都不知道,昨晚你们这么危险!”

萧景睿惭愧地低下了头。

“原来如此啊。可朕觉得还是不对,那个小兵呢?”

“什么小兵?”独孤瑁被问得一愣。

“那个被他偷了衣服的小兵呢?你们不是说,他先把人打晕,换了衣服,又担心那人醒过来,所以下了蒙汗药,我说得可对?可他为何要这么麻烦,为何不直接把人杀了呢?万一那个小兵看清了他的长相,不是对他很不利吗?”

“.......”

“并非朕喜欢以恶意度人,只是朕以前在外游历时遇到的杀手,即使对不相干的无辜者,也是毫不留情地灭口啊!”

“......”

“这......微臣确实忽略了这一点……如果出手杀人,伤口可能会暴露特殊的武器和武功。”

“他的刀法我们都见识过,尽管不同寻常,却也留不下什么特殊的伤口。况且,他本就是来杀人的啊。”岳秀泽表示不赞同。

“是啊……”独孤瑁感慨道,“这个杀手的作为,倒还真是让人看不懂。更何况鸩羽门杀人,有多种不会留下伤口的办法。会不会是……他下的药——药有问题?”

难道说药里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毒?

如果这样,那念念——  

“快!”楚帝脸色一变,“传太医!给念念看看!”  

“不会真的有毒吧!”岳秀泽疑惑地说,“我看念念到现在都没事,也不像中毒啊!”

“他们即使不把人杀死,也有折磨人的手段,”独孤瑁轻叹了一口气,“幸好郡主只受了皮肉伤,至于那个小兵......我会派人问问他的情况。”


萧景睿担心地看着妹妹,不过念念虽然有些紧张,神色却还算镇定。他们心神不定地等待,好在太医很快就到了。他请念念坐下,耐心地把了脉,将念念手臂上的纱布一层一层拆开,问道:“这是第几次换药了?”

“第三次。”

“上次是什么时候?”  

“一个时辰之前。”

“一个时辰前才换,怎么我看现在这布上还有血呢?”楚帝走上前来急切地问,“太医,郡主的伤到底要不要紧?”

“应该不要紧,但昨夜受的伤口,现在还渗出血来,确实愈合地慢了些。”

“这......这是否和中毒有关?”

“微臣也不敢断言。”

……

“怎么会这样?!”萧景睿犹如遭到当头一棒,不禁失声道,“昨晚大夫不是说只有麻药吗?怎么会......”

萧景睿简直懊悔不迭:昨晚念念出了事,都是他的错啊!

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保护好妹妹,带她涉入了危险的境地!

宇文暄大口喘着气,双手紧紧握成拳头;楚帝阴沉着脸,面色煞白。

“陛下——”

念念急急地开口,被楚帝抬手制止:“朕知道了。太医,你马上去跟独孤将军取那些昨晚留下的物证,再给我好好查验一遍,确认一下是否有毒,是什么毒药。独孤瑁,你立刻全力搜捕,务必要将那个刺客捉拿归案!”

“是!臣等告退。”



“怎么会这样!”

楚帝坐回到御案后面,用手痛苦地扶着脑袋。

“陛下,我——”念念从软垫上起身,被宇文暄一把按了回去:“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,少乱动!”

“别说了!”

楚帝突然说道。

“别说了,都是朕的错!这些人——他们是冲朕来的,没想到连累了你们——”

“陛下!”

宇文暄诚惶诚恐,扑通一声跪了下去:“此事皆是臣等行事鲁莽所致,请陛下千万不要自责!”

“是朕没能抓住元凶巨恶,才让这些人逍遥法外,现在居然这么猖狂。他们先害了朕,现在又开始害念念,他们到底还要再害多少人!”楚帝切齿痛心地一拍桌子:“鸩羽门…….杀手......毒药......这些变态、这些邪恶的——”

他越说越激动,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。

“陛下!”

岳秀泽连忙大喊一声,冲上前去扶住了楚帝。

“陛下怎么了?”宇文暄担忧地站起身来,此时楚帝正用手紧紧抓着案桌边缘,身体却依然不受控制地抖着。萧景睿见楚帝面色苍白,本来人就比上次见时瘦了一圈,现在显得更加弱不禁风、摇摇欲坠了......  

“没事,我要……休息......”

楚帝在岳秀泽的搀扶下,慢慢离开了。


“怎么回事!陛下怎么了?”空旷的宫殿里只剩宇文暄自顾自不停发问的声音,“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?还有念念的伤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“暄哥,冷静,冷静!坐下!”念念愤怒地说。“你们都听我说!我的伤可能根本就没事!我可能根本没有中毒!我从小伤口就比常人愈合得慢,我的体质就是这样的!”

“啊?你怎么不早说呀!”  

萧景睿嘴上责怪着妹妹,心里却好像一大块石头落了地。

“刚才你们谁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呀!”念念无奈地说道,“可是陛下......却以为我中毒了......也不知他是怎么了,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。”

“陛下看着确实不太对劲,他说的话也不对劲,什么元凶首恶,什么冲着他来的,有没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“暄哥,”萧景睿终于忍不住了,“陛下可能中毒了!”

“什——真的假的?”

“八成是真的,”萧景睿无奈一摊手,“辰法师先前跟我说,宫里有人中了毒,但没告诉我是谁。我看永昌王被关在逆犯府邸,就猜测他可能有谋逆的嫌疑。今天看陛下这状况......大概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
“……哪个混账又干了这大逆不道的缺德事!难不成真是永昌王?”

头一次听到宇文暄开口骂人,要放在平日,萧景睿定要调侃一番。然而此时他只关注着宇文暄话中的内容,急切地问:“你说又干了这事?什么意思?”

“我们先皇,就是皇帝陛下的父亲,我和念念的大伯父,当然了,也是你大伯父——”宇文暄见到萧景睿不耐烦的眼神赶紧说道,“就是被人投毒而驾崩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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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总算控制住了。”  

老太医拔出最后一根银针,长舒了一口气。

御书房的后殿里,楚帝在榻上缓缓睁开眼睛。此时岳秀泽前来禀报:“辰法师到了。”

“辰法师回来了?快请。”楚帝屏退众人,慢慢坐了起来。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公子从屏风后面走出,连声招呼都不打,径直走到桌前端起药碗嗅了嗅。

“看得出来,御医们已经尽力了。即使我在,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。虽然勉强压制了毒性,但发作还是越来越频繁,是不是?”

楚帝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“我的信你收到了?这种药物的记载特别少,只有一种不彻底的解法,其实跟饮鸩止渴也差不了多少——抱歉,我是不是该换个词?”

“…...不管怎样,多谢辰法师为我跑这一趟。”

“我刚刚都听到了,你中毒的事,景睿他们几个好像知道了呢。”

“知道就知道吧,”楚帝叹了口气,“念念受伤中毒,他们总应该知道是谁、为了什么在伤害他们。等我查出真相,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。”

“念念那丫头你就别担心啦。她是习武之人体格强健,现在也看不出中毒的迹象。倒是你的情况,可是越来越严重了。”

“好在还活着,总有些办法可想。”楚帝苦笑道。

“鸩羽门的事......”

蔺晨目光幽幽地看着楚帝,后者好不容易好转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。

“你是不是怀疑你父皇的死跟鸩羽门有关?”沉默了几秒,蔺晨终于忍不住问。

“不可能!”楚帝激动地说。“是忠王做的!一个被官兵剿灭的杀手组织,哪有实力暗杀皇帝?就算有些杀手逃过了一劫,就算真有他们参与,也一定是跟皇室的人勾结,忠王绝不是无辜的!”

“我当时就不明白了,你怎么那么确信是他!”

“这种事他完全做得出来,不是他还能有谁!他一直觊觎皇位,早就不惜一切手段……当年信王被忠王打压直至失势,尽管他结党营私,但毕竟是我亲哥哥,也不是必死之罪,我只将他幽闭在府,谁知他们全家突然暴卒……毕竟当年下处置诏书的是我,废黜他党羽的人也是我,到现在很多人都以为是我干的——你说我招谁惹谁了?”楚帝苦笑着说。“没留下任何人证物证,与我父皇之死如出一辙……”

“可是弑父杀君,和谋害兄弟毕竟不同。你当年毕竟没有证据,还牺牲了那个叫仇承天的老人做伪证。现在这个叫鸩羽门的,不仅会用药使毒,还跟你父皇有仇,这次你的事也出现了他们的身影……当然,我们只是猜测,根本不确定是不是他们做的,可的确不排除有这种可能:害死你父皇的真凶,现在也来找你了!你还敢说你问心无愧,丝毫不怀疑别的可能吗?”

楚帝低下头来沉默不语,显得非常痛苦。

“我不是指责你当年的决定。”蔺晨叹了口气。“当年的情形,你也没别的办法,况且忠王本来就要起兵造反,无论如何都是死罪。至于仇承天.....他也是出于自愿。只是你现在......也不得不考虑考虑其他的情况了。”

楚帝难过地点了点头:“当年的案子不能明着查,忠王死了以后,也不容易再查了。现在这事又过去了五年,也不知还查不查得出来……”

“这事跟也我有点关系。”蔺晨拍拍他的肩膀。“如果另有真凶,当年找了替罪羊,才让他们逍遥法外至今,否则也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。”

“无论是眼下还是当年那桩旧案,只要让我抓住真凶,一定将他们明正典刑!”楚帝站起身来,坚定地说道。

“你现在查得有进展了吗?”

“略有一点进展,有望从下毒的宫女那里获得突破。另外也得想办法调查鸩羽盟,这个组织在三国交界之地猖獗了数年,或许会用很多我们不知道的——尤其是缅夷的毒药。”

“你说的有道理!”蔺晨点头赞同。

“辰法师,你对缅夷的药材想必已经有了一些了解,能不能麻烦你跟御医同去,看看杀手的箭上有没有特殊的毒?”

“没问题!记着啊,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!”


楚帝休息了一段时间便回到书房,安慰了萧景睿等人几句,就让身边的公公带着兄妹二人去休息,等待御医和辰法师的诊断。过一会还要传永昌王的女儿前来问话,他们二人还是在场比较好。

“宇文暄,朕有件事情吩咐你做。”楚帝拿出一封手谕:“你带着这个,去兵部把当年鸩羽门的案卷调过来。”

“是,”陵王接过手谕,惊讶地问道,“可是陛下,我对那个什么......鸩羽门的事,完全不了解呀!”

“所以才让你去。朕信得过你,记着,除了有司的官员,不能让任何人经手,一定要原封不动送到朕的手里。”

“臣遵旨!”

看着宇文暄离开,年轻的皇帝深吸一口气,端起桌上有些凉了的药茶默默啜饮,暗暗祈祷自己今天不会再被那个可怕的毒药所影响。

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,那个下毒的宫女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,但对于幕后主使,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说。能不能翘开她的嘴巴,就看今日了。

忽然听闻一阵环佩之声,楚帝惊讶地抬头,见皇后独孤氏低眉浅笑着向他走来,连忙起身迎接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臣妾知道陛下今天要审问那个宫女。”皇后微微屈膝行礼。“一来此事本就是臣妾职责有失,臣妾需要知道事情始末;二来臣妾也想听听,同为女人,她为什么这么残忍,要这样害我的夫君和孩子。”

“唉,你真没必要来,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,我怕你被她吓到,别忘了你怀着身孕呢。”

“我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嘛。”

“好,好,你不是,我是。”楚帝小声嘀咕着,一边挽着妻子的手小心地扶她坐到自己身边。

“启奏陛下,宫女井氏带到。”

楚帝立即换上一副阴沉的表情:“宣!”

井氏是岳秀泽带着两名禁卫搀进来的,手铐脚镣叮当响了一路。因为要面见皇帝的缘故,她的仪容显然被整理过,一身白衣干净整洁,袖口和脖颈的皮肤却暴露了条条鞭笞的血痕。如果忽略她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,这还算是个漂亮的女子;但她尽管脸庞秀气,眼睛却是一潭死水,黑洞洞的令人不安。

“大楚皇帝,我给你精心调配的香料,你可还受用?”井氏斜眼看着上座的皇帝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。

“大胆!”皇后怒喝一声拍案而起,楚帝摆手示意她坐下,自己站了起来。

“井氏,”楚帝慢慢踱步,居高临下地说着,“按照宫里的记录,你是宝山县丞井玉书之女,于建德八年入宫,短短五年便被提拔到贵妃宫中。因为偶然触怒了主子,先贵太妃把你贬到了火葬堂。”

楚帝停顿了一下,接着道:“后来你凭借对香料的了解考入椒兰苑,慢慢做到了掌事宫女。井氏,你这十数年在宫里过得确实不容易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虽然受了不少苦,经历了一番波折,却也为自己挣得了不错的待遇。你也算是受过皇恩,能让你对朕如此怨恨的,大概是你父亲的死吧!”

井氏仰起头来看了一眼楚帝,依旧面无表情,眼里却浮现了一点波澜。

“你父亲申荣出自原西缅国的贵族之家,西缅举国投降之后,你们家中破落,全家搬迁到宝山,靠你母亲开一家小吃店讨生活。后来,当地县丞井玉书舍不得送女儿入宫,你父亲便以家中难以维持生计为由,把你以三百两银子卖给了他。尽管你不是真正的井氏,但你毕竟出身不凡,好歹识文断字,知道一点礼仪,所以才能蒙混过关。”楚帝慢慢地、一字一顿地说:“申小红,我说得可对?”

井氏——申氏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。

“其实你父亲申荣前几年一直跟叛乱分子秘密联络,为他们起事提供钱粮的支持。他大概是想借此恢复你们家族的荣誉,恢复从前有权势有地位的生活——可惜呀,他那么早就死了,还没看到他的白日梦变成现实就死了。申氏,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?”

“还不是你们楚军杀了我的父亲!”申氏抬起头来,眼中流淌着无法言喻的憎恨。

“错!杀死你父亲的其实是你母亲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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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到最后!

本节基本都是语言描写,未免枯燥无聊,不知道大家是否觉得写得像流水帐......期待大家的点评和建议。

另外我不会写跟琅琊榜中滑族复国、夜秦复仇同一类型的故事哈,大家可以放心啦。尽管这个宫女的动机跟灭国仇恨有关,但大boss跟缅夷灭国的事没有(直接的)关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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